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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从大上海归来,幸受多位长者教诲,感触颇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致使酣睡不久便作一梦。此梦无地点无情节,但见一人物自称梦主,梦主曰:“汝于梦醒后出门,向东行至数十米处,可遇一神人,此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解汝平生之疑惑,但此人可遇而不可求也,望汝切勿萌生抗拒之心,将大好良机毁于一己浅见。”
我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汗因有三。其一者,我未曾来得及询问梦主前因后果便不由自主地退回至现实之中,而非梦主道完适才所言自行隐退,此一节与常规剧情不符;其二者,我平身素来不信荒谬迷信之事,如今却作此奇梦,致使三观尽毁,一时难以重建;其三,暂且不论梦主所言是虚是实,仅纵观梦前梦后便足以令人胆寒。梦主之言来源于梦主,梦主来源于梦境,梦境来源于昏睡之中,而昏睡乃是事实,由此得知此梦倚靠熟睡而确实存在。此梦存在于我之梦境已是奇中之奇,若断定此梦为虚,然我与之相遇为实,岂不随之为虚?遂将思路止步于此,不敢再往下多想。
我迟疑了片刻,终究不敢怠慢,遂行至梦主所言之处,果真见一长髯者横卧于路之中央,但见我来,徐徐坐起,令我不明觉厉。
“来人可是善鉴者行?”
“正是在下,不知前辈托人唤在下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汝见我之面心生惧意否?”
“若非众人皆已熟睡,我不忍吵醒,定将先大笑三声再回你话。我虽不才,昔日百斤之身久立于浮云之上,身无分文之际驰骋于天地之间,尚不惧怕,今夜汝不过一人横卧于此,虽远超出我之想象,但仍不足以令我产生畏惧之心。”
“休要诡辩,汝闻见梦主之言,吓出一身冷汗,以为我不知晓?”
“此一时彼一时,彼时畏惧是真,此时不畏惧也是真。彼时畏惧是因不知梦主所言是真是假,此时不畏惧是因确如梦主所言,未曾听汝赐教便长一见识,因此兴奋不已,畏惧感早已抛之于脑后。”
“江湖人皆称善鉴者行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少侠如若不弃,有何疑惑可一一道来,老朽定当穷尽平生之所学,竭力为少侠解答。”
“既然如此,我便开始发问,还请先生勿怨太难。”
“少侠请示下。”
“何为命中注定?”
“这有何难?少侠无从知晓的,便是命中注定。”
“真相为何总是不为人知?”
“盖因人知晓何物,何物便是真相。”
“敢问先生何为上帝?”
“所谓上帝者,其真正意义在于万物莫及之神圣,谓之真主也好,谓之界王也罢,只有地域名词之别,并无上下之分。”
“先生果真大才,请先生教我强弱之理。”
“自从盘古开天地,自从郑和下西洋,凡二者相比,必有一强一弱,然弱者常相容,而强者不常相容,虽有强者相容之罕例,盖因更甚者距之不远,暂容而拒更强者也。此更强者并非泛指于人,可由人及事,由事及天下万物,其间变幻无穷。”
“先生之言在理,不过我仍有不解之处,容我试举一例。某地有一强者与一弱者,强者虽强,但不能轻易战胜弱者,一日,一更强者来犯,如分开拒敌,则二人早晚必被更强者各个击破,最终必为所擒,如二人联合,则可敌更强者也。然而,强者自恃强于弱者甚多,虽知强弱联合便能取胜之理,但并未与之联合,最终惨遭杀身之祸,敢问先生,此事如此进展却是何故?”
“少侠此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且容我三思。”
“……”
“强者知晓此理,弱者亦知晓此理,强者亦知晓弱者知晓此理,于是盖因身为当事人的缘故,不能以宏观之大智角度思考此问题,心中逆向思维遂从中作祟,使其误以为联合正被弱者所利用,故酿下此祸。”
“按先生之意,强者该如何去想?”
“过程不称心而结果正如其意,何乐而不为?”
“真乃高见,我还有一问。何为非常者?”
“非常者,暗藏韬晦而不外露,常以运以盖己谋,此乃真非常也;非非常者,常以真非常者自诩,常常立于非常之时、非常之地,而不知非常之非是为何物、在于何处,此等无知小辈焉是真非常者耶?”
“古人有云,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建非常之功。由此可见,非常之功始于非常之人,先生以为,我能称之为非常之人否?”
“少侠确是非常之人,只是少侠对非常之理有一误解。”
“愿闻其详。”
“非常之功必始于非常之人不错,但非常之人并非必然能建非常之功。少侠见我知晓世间之理,故借机询问天机,以知后来之事,然天机不可泄露,少侠真正欲问之事,日后便可知晓。”
“先生真乃神人也,也罢,先生今夜之言已足矣助我建非常之功。此时天之将亮,若有初醒之人瞧见我二人在此,必引起众少女非议,且容我先行告退。”
“如此甚好,少侠不必多虑,不妨睁开眼试试。”
老东西话音刚落,我就醒了。我擦了擦口水,光着脚朝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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