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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有怨无悔 于 2014-1-7 08:54 编辑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恋恋不忘的却是“感情”两个字。
自下岗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突然想起要去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看看。
那是一个偏远是山区,那是一个算不上青山绿水的山疙瘩,那是两省三县交界的贫瘠农村。(安徽的东至、江西的鄱阳、彭泽)那里有勤劳朴实的人们。
恰逢杨梓到红旗正在修水泥公路,交通还没有恢复,这也正合我意,一路悠闲度着小步,重温这条曾经走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马路了。
昔日的马路依然在我脑海里那样清晰,路边那熟悉的小树已经显得有些苍老了,微风轻轻吹过,树叶友好地向我点头招手。似乎在欢迎我这远方客人的到来。
马路还没有完工,机器还在“隆隆”着响,筑路工人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路面显然比以前宽敞多了,平敞的路面蜿蜒伸向远方,走在这洁净舒畅的马路上,有一种走上康庄大道的感觉。曾记得,就是在这条路上,是村里的书记用手扶拖拉机送我走出了红旗,送我去城市学习的。。。。。。。。
红旗,据说是朱元璋陈友谅大战鄱湖屯兵修养的地方,当时双方僵持不下,协定以此处插红旗为界,互不侵犯而得名。这里有许多美丽动人的传说。
山,依然是那座山,绵延的山脉依然还是那样郁郁葱葱,只不过似乎比以前幼嫩了许多,这几年的砍伐风一样吹到了这曾经遗忘的角落。高大的灌木已经不容易看见了,留下的只是软弱无助的新生乔木,似乎在诉说前辈的不幸。
整个红旗村就掩盖在这三面还山的马蹄形地域里,下得山坡,有一弯清清的小溪潺潺流过,我不禁停下脚步,坐在小溪旁的青石上,双手捧起溪水,浇在微微冒汗的脸庞上。呀,真爽啊!虽然已经入冬,水自然有点磬人胫骨,但经过长途跋涉,到觉得舒畅极了。
我贪婪地大喝了几口山泉,一阵甘甜沁人心脾。我长长得嘘了一口气,多少年了,我终于又尝到了你的甘甜了!
房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木质结构的了,各式各样的建筑风格,别墅式的花园景观直把我惊得目瞪口呆。我到过苏州,去过无锡,那里的建筑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嘿,你还别说,这里的住房一点也不比苏杭逊色。新农村的建设,宽敞的村落布局,沐浴阳光的体育健身广场、花团锦簇的休闲场所,简直可以和深圳广东比美。
村子的边缘地带,新建了许多木材和其他什么工厂。机器不停地欢快鸣叫,工人紧张地忙碌着。当年的那种凄凉已不留丝毫痕迹了。一切都那么亲切,一切又那么陌生,又好似到了一个从未到过地方。
二十三年前(1991年)在这里度过了我难忘的日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老哥身体还是那样的棒,嫂子依然那么爽朗,热情。几个侄儿一个劲叫我“小姥”(老哥祖籍河南,河南人称小叔子叫小姥)。
山里人的厚道和热情依然那样原始,像生怕我没有吃好,嫂子拼命向我碗里夹菜,倒是弄得我满脸通红,很是尴尬。
我不知道他们哪里弄的海鲜什么的,在这偏远的山区能吃上海鲜,不得不说是奇迹了。其实不然。嫂子告诉我“现在这里生活水平高了,什么都有,什么都能买得到,等路修好了,会更好了。”
生活中需要密友,宴会上需要美酒。 山里人待客既朴实又实在,人来人往,婚庆喜事,少不了的自然是那用山泉自酿的米酒了,似乎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只有在推杯换盏的米酒中才得到满足。他们绝不吝惜这在日常生活中看起来十分奢侈的东西,兴趣来了,再吆三喝五地划上几拳,这倒也给寂静的山区夜空带来几片热闹的气氛。当年在这贫瘠的山区,我却和他们一道过惯了这看起来乏味的行令生活,从此也与酒有了不解之缘了。
老哥高兴地告诉我“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干什么重事,和你嫂子在家养了四十几头猪,前几天买了十几头呢。”
听着老哥嫂子兴高采烈地讲述村子里的变化,心里涌出莫名其妙的激荡。
听说我回到了红旗,村里的大哥大嫂许多老人都过了看我了。围着烧得旺旺的炭火,争相叙说着村里的趣闻乐事。
李大妈身子还是那么健,拉着我的手,乐哈哈地“小刘,小刘”叫个不停。
不知是杨梓的米酒容易醉人还是我被山里人的热情所倾倒,我有点茫茫然了。
是啊,世界在变,红旗村也在变,是该变了。
我被嫂子安排在装修华丽的楼上睡觉, 晚上,朦胧中,嫂子将我露出被服的手轻轻放进被窝里。。。。。。。。。。
这一夜,我做了个梦,梦见红旗村到处红旗飘扬。。。。。。。。。。。。。
2014 元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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