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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广州城管高调向小贩宣战,将流动商贩视为“敌人”的斗争思维“霸气侧露”。近日,斗争思维仍在继续,城管似乎在宣示自己是不可战胜的。记者探营发现,广州城管执法人员一共有“六件套”护身,包括由7块钢板组成的防刺衣、2毫米厚的防护手套、前后包围的防护头盔、采购材料制成的防护盾牌、覆盖全市范围的全频加密对讲机,还有一个全国首创的自动胸挂摄像头。
虽然城管强调这些只用于防护不用于攻击,但从旁人的角度看,这简直就是“超人”嘛。童话家郑渊洁笔下,有一个吃了“宇宙能量”苹果的“超人”朱力克,他是打不死的,被冤枉后,无论用枪击,用电椅电,还是施放毒气,都弄不死。相对于缺乏武装的小流动商贩,城管不是“超人”是什么?以“超人”对凡人,胜利属于城管无疑了。但这只是斗争的胜利,“零和”博弈上的胜利。当满街看不见一个流动商贩的时候,我们有十足的信心说这是城市的胜利吗?
好吧,还是按照斗争或者战斗的思维继续讨论。城管“攻势”向来强悍。据说内地有的城市城管,甚至不用动手,单单用集体注视的方法都能“逼退”小贩,网上也有人改编《清明上河图》,一句“城管来了”,小贩四处逃散,图上街道空无一人,只余几个小贩逃跑时遗落的小果子在独自叹息……现在,城管防卫到手指,更加威震大街。这样一支队伍,略添几挺机枪,派到境外作战都怕是可以了。面对着弱小的流动商贩,真的有必要这么强悍吗?
对于一些底层的流动商贩来说,生计大过天,城管再强再大有天大么?对于这些人,与其强攻,不如说服,硬断其“米路”,只会激化社会矛盾。此时,你说城管全身防卫能顶多大作用?如果流动商贩也学城管上项目,上手段,你来我往,恐怕双方会搞成另类的“军备竞赛”。再说了,对手再牛逼,如果矛盾过度激发,“超限战”还可能发生呢。谁都有弱项,城管同样也有“阿喀琉斯之踵”。
城管不容易,这是事实。他们的不容易,还在于他们管理市容市貌,管理小贩,维持秩序,基本是在公共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所以,决定他们如何出手的,不在于他们多么强有力,不在于他们秀出的肌肉有多发达,而在于他们是否文明,是否合乎程序,是否耐得住公众的评价,理在势之先。如果说,城管“防护到手指”的意义在哪里,我看就在于避免受伤害,避免自己受委屈。舍此之外,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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