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雄鹰展翅 于 2011-1-4 10:41 编辑
三、“英 雄 跑 白 路”
但很快我们便发现,憧憬变成了幻想,希望化为了失望,看拍电影的念头像无数的小虫子,一天一天长大,整天都在抓我们的心。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拍电影!——我们上课他就拍,我们一下课他就不拍!好像有意不拍给我们这些孩子看似的。我们知道,学校为了让我们看拍电影而不上课是不可能的,电影厂为了让我们能看到他们拍电影而只在我们不上课的时候拍更是不可能的。
于是大家只好成天耷拉着脑袋,只有在大人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时才可以耸起耳朵过过干瘾了。有的话不知被多少人贩卖了多少遍,但我们听起来仍然觉得有无穷的趣味。
而另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使我们越发失望了:在南垅村拍不了几天,电影厂就要搬到别的地方去拍了,一切将重归于平静。这些不幸把大家从提前过年的兴奋状态一下子打回了原形。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这简直比 “英雄跑白路”更令人垂头丧气了。
大概是我们的诚心感动了天上的神仙,虽然没看到如何拍电影,我们却看到了一次比拍电影还精彩的场面!这个场面像兴奋剂一样又重新振作了大家的精神,使大家在下课以后又可以摇头晃脑、口水四溅了,而且增加了使女同学脸红害羞的“无聊”话题。
四、大 饱 “艳”福
有一天上课的时候,我们在做作业,老师在教室里转来转去。当老师转到教室后窗那儿就再不迈步了,而是眼巴巴地盯着外面——也就是电影厂停车的大道场。
几个胆大的同学也悄悄地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从老师背后往外看。
看着看着,他们踮起的脚尖再没有放不下来,嘴也张得合不上,像被谁塞了一个大红薯。于是一个接一个,大家都偷偷地都下了位,蹑手蹑脚靠近窗户。这一下不得了,像有谁指挥一样,大家伙齐齐地“呀”了一声。
老师这才发现,拼命地想把我们赶回座位。哪知老师不说话的时候是可怕的,一说话大家反而不怕了,连班上仅有的几个女同学也一齐像燕子似的飞倒了窗户跟前。
结果呢,老师反倒被我们挤到了后面,个子小的同学急得在后面一蹦一蹦地看。而那几个飞过去的女同学则满面通红,又羞答答地像花儿一样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时不时地朝窗外瞟一眼。
整场的好戏我都有幸看到了,否则今天各位也看不到下面的文字了。
隔着车窗玻璃,我们分明看到了两个人搂在一起卖力地扭着屁股!原来他们在跳“踢死狗”!这个“踢死狗”我们都知道,老师说过,那是美国鬼子发明的,是帝国主义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车上的男人和女人竟然搂在一起,脸都快贴到脸了!你的屁股扭来,她的屁股扭去,况且它们穿的裤子将屁股绷得紧紧的,连屁股沟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场面是我们从来没看见过的,也是我们从来不敢想象的。那男的记不清楚;只记得那女的很年轻,高挑的个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的衣服是我们乡下从来没见过的洋气衣服,似乎还穿着高跟鞋,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看样子,美帝国主义鬼子过的日子也没啥不好的,这些城里人不都喜欢这样吗?
要是以后我也能演电影就好了……
当然,我终究还是没能演成电影,从来没有过在车上和美女“蹦嚓嚓”的机会。只好坐在家里大汗淋漓地往论坛上发发贴,给大家扯扯几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博取大家的哈哈一笑。
似乎发现我们在围观,或者是跳累了,车上的人不跳了,我们嘻嘻哈哈地散了,老师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看老师不在了,几个男同学扮着鬼脸,冲女同学阴阳怪气地喊着:“娘子!我们的,车上跳舞的干活!”看到女同学的脸变得像红布一样,那几个男同学叫得更欢了。 “大头宝”和“麻杆”搂在一起,嘴里“蹦嚓嚓—蹦嚓嚓”地又蹦又跳,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有一个叫“驼子”的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突然,一个外号“强婆”的女同学从位置上跳了出来,尖声叫道:“回家搂着你妈跳去吧!”
几个男同学自知惹不起她,她的长指甲功夫甚是了得!只好停止“蹦嚓嚓”,一个个都灰溜溜地缩着头,夹起书包回家了。由于怕挨“指甲功”,“大头宝”慌得左脚踩到右脚,摔了个狗啃屎,一路上哭爹喊娘,号丧一样地回了家。弄得他妈妈“我个儿呀!”了半天,这又成了我们第二天的新笑料。从此“大头宝”被大家强行改名为“我个儿”了。
想不到,拍电影没看到,却先大饱了一顿“艳”福。大家低落的情绪仿佛得到一点安慰,尽管挨了“强婆”的骂,心里还是觉得比前几天舒畅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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