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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梓话
2013年4月7日星期日
“你嗦个像你妈妈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口杨梓话。”振华电子瞅着丹丹,一脸的奇怪。那日因女儿的电器坏了,我们去了振华电子店里。
“我觉得杨梓话好听啊!……别人都喜欢听我说杨梓话!”丹丹一脸的自豪!
母女连心,我也认为杨梓话好听。
真的,母语是最亲切的语言。我一出生,听到的便是妈妈的杨梓话,长大了自然说着杨梓话。
其实妈妈是湖南人,却能说一口流利杨梓话。而爸爸到现在还说着一口湖南话。真为爸爸感到悲凉,曾经亲切的母语却成了交流的障碍。
丹丹出生于杨梓,自然也是说着杨梓话的。
女儿半大时,几位同事让小孩子学说普通话。而我从来都是让丹丹说杨梓话。
因为你的语言跟左邻右舍格格不入,总是有点悲哀的!这点我是从爸爸哪里明白的。
其实杨梓话挺有趣的。“侬噶礼几扎人?”(意思是你家里几个人。)每每让别人好笑。“三毛钱一哈给起罗。”意思是三毛钱全部拿去。“好久冒宽到侬多!”记得大学寝室的同学最先学到的杨梓话就是这三句。据她们说这几句非常经典且易学。
说来说去,似乎大有王婆卖瓜之嫌了。人家都说子不嫌母丑,难道子能嫌母言么?
只是,我不知道不惑之年的我也会遇到爸爸那样的难堪。
女儿读高中时,我们便经常来县城小住。住了几年,还是有些陌生。因为小区的人大多说桐城话,半天也听不懂。当然她们也听不懂我的杨梓话。
说起来搞笑,小区开店的小霞可是熟悉透了。但我差点帮她爸改了姓!
上次我家的水表有问题,请他帮我看看。我说谢谢王师傅时,他的小女儿恰巧在场,以为我是跟别人说话,左顾右盼后发现,在场的只有他爸一个男性。
“你怎么帮我爸改姓啊,我爸姓余。”当时我就笑晕了。天,居然有这等事。几年来我一直喊他王师傅,他也总是答应着。想想,这大约就是桐城话遇着杨梓话的尴尬了。
不过这只是小插曲,毕竟我只是双休日才来县城小住,与人交往不多。上班还在杨梓,自然感觉不到有多大的麻烦。
但三年前,我调来定山,才猛然发现,我曾经那样自以为是的杨梓话,居然成了稀有品种。
第一次开会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长长的大会,我居然只能听懂几句。那种无奈,至今还记得。
幸好三年过去了,现在交流我已经没有障碍了。自然,我还是说着我的杨梓话,而同事们也自然说着他们的定山话。两种不同的方言,交流却能相得益彰!
但我还是渴望能听到杨梓话。只是小小县城,你很难听到的。偶尔遇到一位杨梓的,她满口的县城话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难道说杨梓话就土气么?也许吧!
我很欣赏桐城佬的豪气,他们从来不改自己的方言,大大方方地说着他们那口桐城话。
“你们为啥不学彭泽话?”有次我问一个熟悉的桐城佬大姐。
“已经说习惯了!改不了!”她大大方方地说。
是啊,我也是习惯了。让我说别的话,我就感觉有点鹦鹉学舌一般,很不自在的。
其实彭泽人的方言很多,彭泽话也不是一枝独秀啊!
我从来不感觉说杨梓话土气。
说起来好笑,初一时,教我们语文的是张德如老师,他的字好,上课也风趣。有次说到普通话时,我居然说:“杨梓话就是普通话”。当时没把老师笑晕。想想小时候那个傻样倒是挺有趣的。
也许我潜意识里就很有家乡情结吧!真的,倘若到了杨梓,人人嘴里说着你一样的话,你会感到说不出的自在。
特别是回到太白咀,我出生的那个美丽小山村,心情就更加的爽朗!
其实,那里也变了不少。上次哥哥回家看父母,因打电话时没注意,竟然在红桥下了车。
崭新宽敞的四车道,鳞次栉比的楼房……如果一分心,便真的看不出家在哪里了。
不变的只有村前那条蜿蜒的杨梓河,还有,便是村民们那浓浓的乡音了。
乡音是根,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牵着你,像母亲的呢喃,总在你的耳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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