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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2013年3月28日星期四
婆家大哥去了浙江打工,清明就要老公做主了。
清明定在星期天,上午做公清明,下午做自家的清明。
天不作美,早晨还是大雨,等我们赶到陶邓,雨停了。新屋邓的人早来了,就等着老公他们一起去邓家山。
往年我都跟着去,但今年不行,家里留守的女人少,我只能帮忙洗菜。
饭还没熟,男人们已经回来了,原来下雨路滑,只在水库坝上烧些纸钱,插些花,怪不得这样快?
只是老祖宗们不会怪罪吧!想来一定不会的,你瞧他们一回来天就下起雨来,莫非是祖宗保佑他们么?
饭后我们陪坐一会儿,就告辞做自家清明去。
自家要做的清明不是很多,有十一座坟茔,却埋在不同的地方,我担心他们找不到地方。
最近的是婆母、婆爹的坟茔,几个侄孙抢在前头跑着,放了鞭炮,燃了烟花,才发现忘了买冥钱。
往日清明,东西都是大哥打理的。这不,自己买就出了岔子。我们赶紧叨念说下次再给婆母、婆爹买冥钱。
想来他们是不会在意的!坟头插的花儿迎风飘着,红的、黄的,煞是好看,婆母一定喜欢!
这么多人来祭拜,婆母一定开心吧!她喜欢的幺儿子,一手带大的孙子,曾经呵护有加的曾孙,一大群人都跪拜着!那份虔诚是对他们最好的祭拜!
老公十岁时就没了父亲,所以我们对婆爹没啥概念,但婆母今年是做第三个清明,想想心里都很悲凉。
大哥家的婆母相片还是那样的亲切,但人却阴阳两隔了。想想婆母在这里有婆爹相伴应该不会孤单吧!
做完婆母、婆爹的清明就让嫂子带着小家伙们回家去了。我们待会儿还要翻山去远处。而几个小家伙还非要来,是小侄子拿着竹棍子才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想来清明就是一个传承,答应明年天晴就带他们去。从小祭拜祖先应该会更孝顺!
接下来的清明是我跟老公,还有大小侄子四人做的。虽然人少,心情却轻松许多,毕竟隔得年代远。
最远的坟茔是鹭鸶部那里的,狭窄的羊肠小路,雨后成了沼泽一般,幸好我穿着雨靴。老公的皮鞋算是遭殃了,裤脚都是泥巴。
上山、下山,路很滑,小侄子拽着我下山坡。老公腿脚麻利,一人前面探路。
“这里有路可以下来!”老公前面喊着。
“去年我跟爸爸没有下去,是在路上做的清明!”小侄子边走边说。
我记得曾经来过一次,似乎那时这里还满是藤萝缠绕,跟着大哥一起,也是在大路上做的清明。
现在山洼里被人家种了棉花,怪不得有路了。
走下一个陡坡,一边是棉田,一边是山。我们四下寻找,终于发现有棵大树的边上,插着两束塑胶花,颜色几乎成了白色,却让人一眼认出,那就是要找的祖坟。
“幸好做清明,不是这些花,我们哪里能找到坟啊?”小侄子大发感慨!
的确,一溜山坡,如果不是那几朵掉色的花,谁也看不出那是座坟茔,而且上面居然长成那么大一棵树。小侄子给坟茔压纸钱,特意用手摇摇那棵树,天,那棵树居然只是慢悠悠地晃了几下,明年我们得带刀砍掉它才是!
剩下的花我们都插在坟茔上,爆竹也多放了,因为这里太冷清了!“他有他的伴!”小侄子这样说,我心想也是。
老公说还有一座坟茔丢失了,曾经跟随父亲做过清明,还有大姐一起。当初大哥学裁缝去了。
后来父亲去世,他跟大姐围着那个山坡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那时候做清明没有花,最多也就是一根棍子上系着一些细条形的白纸,一个雨天就没有了。
回来的路上,老公指着路边的山说:“诺,就是这座山,怎么也找不到那座坟了!”
我从车窗里默默地注视长满杂草的山里,希望我们烧的纸钱他也能分享一些。
想来都是邓氏祖先,他们应该自己会互相体恤吧!
回来时小侄子帮我扳了一棵竹笋,好大一颗,剥皮后块头小得惊人!我也顺便弄些小蒜,胖嘟嘟的,清明时节这里作兴做小蒜耙的,回头女儿回家试着做几个,据说吃了免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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