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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2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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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江西九江
爷爷没和藤田拉钩,转身到里屋披上一件棉大衣,穿上棉鞋,戴上棉帽子,拿出一把高脚锡酒壶,放在八仙桌上。奶奶到鸡窝里抓出仅有的一只老母鸡,到厨房忙乎去了。
这场酒从天没亮喝起,一直喝到太阳升起老高。桌上连鸡骨头都没剩,通事站在桌边,拿枪对着爷爷,八个鬼子轮番上阵,喝光了一坛子酒。这个坛子本来是腌咸菜的,后来被爷爷装了酒,满满一坛足有四五十斤。
上午十一点,七个鬼子全部都拱着屁股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藤田趴在条凳底下搂着笤帚呼呼大睡。爷爷脸色煞白,手里拿着那把高脚锡酒壶,高大的身躯虽然晃来晃去,但始终没倒下。
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藤田才从条凳地下爬出来,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举起拳头,朝爷爷胸口打了一拳,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
“哟西哟西!莫村长……你的,顶呱呱的!我们的……走了,你的酒壶,我们的带走。”
掌灯时分,在通事的带引下,八个鬼子歪歪扭扭地,唱着日本歌消失在村外。
爷爷踉踉跄跄地扑到在床上,两天两夜后才睁开眼睛。
床边堆着他的棉大衣、棉帽子和棉鞋,淌了一地的水,满屋子的刺鼻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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