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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手
2012年10月18日星期四晴
“我手很好,我今天挖了很多红薯,你哥哥带了一些去九江,你下次也带点回去!”手机里爸爸很自豪地告诉我。
庆幸爸爸的左手终于能伸缩自如了。
每次回家,爸爸第一个就是给我看他的左手。先是指尖略微有点感觉;后来能手指对手指;上次是能握紧拳头。看着爸爸那近似炫耀的神情,我心里禁不住有点酸楚起来。
爸爸的手曾经是多么的灵巧,它能轻巧牵起薄如蝉翼的纸张,也能飞速地在算盘上来回拨弄。一场脑梗让爸爸的左手远离了正常人的轨道。
病后的爸爸变得勤快了,总是忙这忙那,努力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知道爸爸性子急,他希望自己的手能快点好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爸爸终于如愿以偿,他的左手已经找回了当初的感觉。上次回家爸爸帮我摘了毛豆,一颗颗的毛豆都是爸爸摘下来装在塑料袋里,白菜也是爸爸弄好的。本来这些活儿都是妈妈做的,但现在爸爸总抢着做,而且总是故弄玄虚地用左手干活。那模样看着很有点孩子气!
真的,曾经霸气的爸爸现在变得慈祥多了。每每我回家爸爸必定让我帮着剪指甲,一如小时候妈妈帮我剪指甲一般。
其实我这人最怕剪指甲,手下没轻重。女儿小时候向来不让我剪指甲,原因是有几次手指都被我弄出血了。后来女儿修指甲就成了老公的专利。
爸爸的手更粗糙了,像是龟裂的松树皮,满是褐色的老年斑。握着爸爸的手心里涌出意思沧桑感。
爸爸向来不喜欢留指甲,总喜欢剪得光溜溜的。所以帮爸爸剪指甲可是个难度系数高的活儿。
忐忑不安的我拿着剪子,却总不敢下手。老公看我笨手笨脚的,便自己给老爸剪指甲,老公做事一向细心,看着他低头认真帮爸爸剪指甲,我偷偷地拿着相机拍下这个镜头。
戴鸭舌帽的爸爸似乎很享受女婿的剪指甲,看他聚精会神地瞅着,似乎在欣赏别人绘画一般。而老公则是最有潜质的剪指甲师傅,那专注的模样让人心动!
现在想来似乎只有老公一起回去时,爸爸才会要我剪指甲。其实他知道大大咧咧的我压根不谙女红,而每次几乎都是老公代劳的,莫非他本来就是想让老公帮他剪指甲的么?
“爸,你这手的指甲跟那右手一样!证明你的手好了!”老公边剪指甲边跟爸爸聊天。
“是啊,我也发现左手现在的指甲长得快些了!”爸爸应和着,满脸写着惬意!
而我的心因为镜头里的他们变得温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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