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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摄影师涛的电话是在三个星期后,他问我那天拍的相片想不想先赌为快,下了班我就直奔了摄影棚,片子拍得很好,温暖轻松的感觉,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我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和动容的表情,我还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镜头定格在我的特写上,许久不动,目光也定格在屏幕上,很久,这个还很陌生的男人却总是能那么轻易的触碰到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的生日快到了,他开车带我到山里去拍照。那天的风很大,风把我是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我在山上无拘无束的奔跑,可我知道这才是真实的我,只是这个我已经被生活藏起了很久,
最近好像我越来越喜欢发呆了,涛说,女人一思考,男人就会发慌,
那天上班回来比较累,见到涛的时候我满脸疲倦,涛给我倒了杯茶,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眼神里又是那种让我不直觉感动的疼惜,这种眼神已经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的眼中,我有种莫名的紧张和负罪感,当涛在身后堆得满满的相片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幅‘巨型’照片,大得几乎和真人一般高,
照片上的我穿着一件单薄宽松的裙子,被山风吹起的长发飞扬得占据了半个画面。浓密的眉毛掩住了眯起的双眼。嘴角却挂着笑容,一种温柔得甚至有些脆弱的笑容,我惊呆了。这是我吗。
这是涛眼里的我,是躲在内心最柔弱角落里的我,他在镜头后面扑捉到了,走进了我的灵魂,我在涛的面前毫无防备的掉下了眼泪,但我很快的转过身去,迅速的抹去了眼泪,
我最终还是没能带走那张相片。
涛很快离开了,去深山里贫困地区拍摄一个儿童教育片。我们失去了全部联系。
直到有一天,摄影棚从新开张,换了新名字,换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出来,我就坐在街对面的车子里看到这一切,泪在不知不觉中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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