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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日志
历史不会忘记这个日子,2011-5-12----2011-5-18日,九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13病区某病房,因为爸爸的突如其来的一场病,让我在此度过了一周时光,尽管那么的短暂,可是记忆中这却是与爸爸独处最长的日子,这里我读懂了亲情,知道了身体健康对于一个人来说多么重要,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感悟得到。
一、匆忙回家
得知爸爸生病的消息,刚好是5月8日母亲节,原打算电话问候一下母亲,谁知接到哥哥的电话,说爸爸“中风”,住进了医院,昨天爸爸不让说,今天检查情况比较“严重”,先告知一下。适当的时候回家一趟。
刚好去车间送饭,去了办公室向领导请假,做好随时回家的准备,经过协商(姊妹四人都在上班,外企,私企,个体及学校),12日由我护理。
临时买好了连云港---南昌的车票,11日15:00从公司出发,17:29火车从新沂准点发车,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的景色,几次通话对爸爸的病情不是十分了解,怎么不直接对话呢?记忆中很多人“中风”就不能言语了,哦米拖佛,徐州—苏州—合肥—蚌埠—太湖---天柱山-宿松---黄梅。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车站呼啸而过,12日7:07分,K614列车停靠九江站。
叫了一辆摩的,径直去了一医院,打了电话,哥哥带我进了病房。
二、第一天(5、12)
躺在病床的爸爸看见我进去,赶紧打招呼,精神状态不错,能够讲话,只不过左手脚目前不能“动弹”,属于“边瘫”,听哥哥介绍,现在左腿有知觉,当初可是几位战友背着去检查的,从乡下到市区,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一路呕吐,神色极差。
与哥哥简单办理交接,诊断治疗都在上午进行,每天例行血压检查,打吊针,“护理”人员发现异常情况及时通知医护人员,一般要到11点才能结束,期间就得搀扶父亲去卫生间,通过病房去卫生间必须经过两个“台阶”(对行动不便者来说的台阶),每次都是爸爸将左脚缓慢抬起,而我只不过搀扶爸爸的左手。
一天三餐几乎都在食堂,爸爸的口味也行,医生叮嘱“低盐低脂”,素食为主吧,而一些病友平时都是喜欢吃肥肉,叟的“粘”牙齿,不过瘾。打饭,洗碗,按时吃药;打水,帮组洗脸,搓澡。定期的手脚局部按摩(尽管不很专业,有时居然像催眠曲,不知不觉中,爸爸睡着了)一切按部就班。
三、17#病友
17号床刚刚出院,一夜无眠的旅途奔波,我倒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什么时候被护士叫醒,“对不起,来了住院的。”
氧气瓶很快被接上,来者六十开外的老头,与医院预约下午做磁共振检查,谁知中午12点就发作,匆忙送往医院。
病人不能言语,家属来了不少,儿子,爱人;还有兄弟姐妹。女儿是第二天才赶到,不过看那神情似乎害怕病人的模样,幸亏不是传染病(后来同一位护理闲聊,城里有钱人感情淡薄)。
病人不能动弹,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儿子医院有些熟人,临时找了一个护工,九十元一天。老头子属于退休留用人员,精通电脑,不好运动,据爱人讲,平时邀请他一同跳舞散步,从不答应。
虽说不能言语,大脑是清醒的,他能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知道摁电铃,那日护工说他不听话,他怒目而视,直到护工在他人劝说下,退出房间,表情才有所好转。
四、老少16#
刚到病房,16#住着一位退休“黄”老师,高高的个子,虽说有点消瘦,很有精神,病情复发,来医院巩固治疗,家住市区,生活能够自理,家属送点饮食,没人陪护。
一天,18床来了三人探望,不是亲朋好友,而是“教”友,彼此信奉基督教(耶稣),三名妇女一进病房,热情的给各位打招呼,然后发放宣传标语,传授“理论”,给大家洗脑。
当介绍黄老师为湖北黄梅人氏时,一位妇女露出不屑的表情,因为在一些市民印象中,江对面来的江北人,都是小商小贩(菜农),黄老师很生气,“只有自己救自己,那有什么主。”
黄老师13日下午准备出院,中午还在打点滴,就有急诊病人住院,老人在医生的建议下,坐在凳子上挂水。
新来的16#是位花季少女,读初三,父母在外打工,是位十分懂事的孩子,可能因为感觉压力太大,(每晚12点睡觉,早上5点起床),以至于神志不清,经过四天治疗,(父母特意从外地赶回照顾,爷爷奶奶也从湖口乡下多次探望)17日出院,女儿回校中考,父母继续务工。(五毛,一元、、、、、、锤子剪刀布,母女俩爽朗的笑声至今依稀记得)
医院的患者总是那么多,小女孩刚走,又住进一位六十多岁妇女,安徽宿松的,在家临时晕倒,被儿子媳妇送进医院,照列先稳定病情,待做完所有检查,对症下药。
五、新老14#
14#病友也是安徽宿松的“老”太太,老人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在福建做大理石生意,母亲这次是病情复发,(去年9月份得过一次,当时医生建议住院两个月,结果呆了19天),三个儿子每人出500元路费让姐姐回家护理,当然医药费另外算。闲聊之时,貌似妹妹的生意更富有,吝啬一点。治疗一周,能够病情有所好转,“俺妈就只能治成这样了,也没人来换我一下。”久病床前无孝子,再三要求出院,医生也无法,只能回家就近治疗吧。(宿松离市区不远,打的也就100元吧,每次都是女儿喂饭,搀扶着行走)
新的14#病友男性,56岁,01年得过一次脑溢血,这次在山西打工,感觉身体不适,回家就诊,由心血管科室转到神经内科,生活能够完全自理,两个儿子轮流护理,儿子们市区附近都有房子,小儿子月底结婚,一万元的彩礼钱,女方陪嫁两万多。本来打算陪部摩托车,谁知父亲实在,严明儿子不会骑。
与15#病友一个地方的,七十年代当过兵,不想做行政,爱好业务,以至于现在15#当了厂长(农场村级干部吧,级别高的不会住普通病房)
六话说15#
15#床铺靠近阳台,通往厕所必经之地,那日18#刚刚出院,爸爸也就挪动了床位,环境好些(当然与主治医师打过招呼)。
前呼后拥,15#住进来了,没有行李,与众不同,还真看不出谁是患者,谁是家属。
做了常规检查,傍晚一行人就回家了,每天上午检查打针,完毕后回家,每天上午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在职“干部”,村官级别不高,实惠型的,老人头时常摆满床上),尽管自己从小生活在农村,这些人旁若无人的大声喧哗,实在素质太低,根本不考虑他人感受。
隔壁的14#显得清静许多,有的人碍于情面,也顺便送上一份祝福。治疗完毕回家休息,也给我们这些家属提供了休息场所。
七、性格怪异的护工
护工是湖北荆州人,跟随女儿来到九江,在医院偶尔从事“护理”工作,四十多岁,我与父亲都想不明白,年龄不大,如今外面做啥小工都有100多元一天,为啥单独选择护理。
因为患者“瘫痪”在床,日常工作也就是帮助大小便,洗刷,打点开水,当然还有老伴帮忙,饮食大都由老人的兄弟姊妹(双方)送,一双儿女虽说来了,从不动手,似乎让我看到啦人情冷漠,尤其女儿,有时站在门口,小声问护工“我爸爸怎么样?”虽说父亲不能言语表达,多点问候,相信对他的康复会有帮助。
医生曾经说过患者听不懂言语,护工牢记在心,某日,与患者家属闲聊,说起患者状况,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患者马上怒目而视,使用肢体语言表示反抗,可悲的是他还不明事理,一而再冒犯,江湖在临走之时,晓之以理,言明护工的职责,做好本职工作,多说点中听的话,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亲情是不可代替的(短时间),你只是护工。护工非常感激,旁观者清吧,也许不给他言明,很久他才能领悟。
八、感悟
时间过得很快,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父亲相处最长的一次,记得那次给爸爸洗脸手,“咦,爸爸,你手上什么时候有的麻雀斑”。“10多年了吧”我顿时感到非常自责,虽说不是经常回家,每年都有一两次,十多年竟然不知。
以前每次回家,只是吃饭时,呆在家里,其余时间都在亲朋好友那里转悠,很少抽出时间陪陪父母,往往父母花了一整天弄上一桌饭菜,而我们一个小时就搞定,匆匆而别,父母亲从不埋怨,而且时常给我们打马虎眼,“他们工作忙,走不开。”如今想来十分懊悔,其实我大多的休息时间坐在了牌桌上。
爸爸非常坚强,没事自己锻炼,早晚都让我搀扶着走动,如今已经能够不用拐杖了,而左手恢复的慢些,经常告诫那些患友,别坐在轮椅上,不利于康复。
5、18日,我与姐姐办理交接手续,继续我的打工生涯,身在异地他乡,默默的祝福,父亲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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