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九年,夏,学校组织我们去江州市实习,实习结束后,带队的老师给我们两个星期的时间去完成实习报告,对我来说,时间很是充足,因此便决定再去次南山,此次随我同行的还有一位学长,此君长得极其帅气,而且性格也很好,因此很受大家欢迎,除此之外他还有个怪怪的名字,崔乃九,我们一般都叫他崔师兄。听说我要去南山,他便要求和我同去,由于对他印象很好,我便欣然答应了。
第二天清晨,我们便上了去南山的公车,一路上学长有说有笑,显得心情极好,“你知道我们学校哪个学院的女生最漂亮吗”,“啊,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我对于他的突然发问感觉有点懵,“让我来告诉你吧,”他有点得意的说“是人文学院的,学文科的女生比学工科的要有气质得多啊,哈哈。”我微笑不语,之后,他又说某某教授脾气不好,但教书却很厉害。某某校领导在学校扩建工程中拿了回扣,现被抓起来了,听说是因为得罪了下属,被下属举报了,可能是分赃不均造成的。对于他说的这些,我大抵都没有兴趣,因此便没开口说话,但一直不说话,又怕没有礼貌,便用微笑点头来回应他,以此来肯定他的观点。后来他意识到我对他说的没什么兴趣,便也慢慢的停下了,不一会儿,他便在座椅上睡着了,我没什么睡意,便转身打开车窗,抬头看看车外的风景,车子从公路上驶进一条柏油小道,顿时绿色迎面而来,小道弯曲着身子稳稳地坐在两山之间,车子便也随着小道扭着屁股前行着,车上的人大都睡着了,我却迷恋着这车窗外的风景,没有一丝睡意。看着看着,我的视线开始迷糊,陷入了沉思,去年这个季节,我从山上下来,在车上,也是这样看着窗外的风景,我身后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我们曾经在一个民房里同住了几天,因此面熟,他们那时正在聊着山上的趣事,说话时声音很大,感觉意犹未尽,不一会儿,他们的话题便转到一个小姑娘身上,“老公,我真的挺佩服那个叫雪儿的小女孩的,你说呢。”“是啊,那么小的年纪,才十五六岁,就要承担那么多,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恐怕都会感觉到心累吧”。“哎,苦命的孩子,对了老公,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我多放了二百块钱在房间的桌上还没和你说呢”。“做的对啊,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他们就这样一路上说着,我就在前面默默的听着,从他们的口中,我对雪儿的家境慢慢的有了一定的了解。雪儿姓陈,一家三口,爸爸和妈妈都是山上南山电影院的普通职工,雪儿是爸妈起的小名,是因为从小皮肤白皙而起的。雪儿的学名叫欧阳紫君,雪儿从小在山上长大,七岁时,雪儿的爸爸在一次回山的途中不慎跌落山下,从此雪儿便没了爸爸,妈妈为了维持生计,便把自家房舍改成了旅馆,由于没有营业执照,所以不敢公然揽客,雪儿有个小姨,在车站旁边开了个小卖部,一有背包的游客在店里买东西,她就游说他们去雪儿家入住,因此旅馆得以维持,但是,老天好像总是爱捉弄苦命人似的,在雪儿初二那年,妈妈又出了车祸,从此瘫痪,终年卧床。雪儿一夜长大,脸上没了笑容,不再和小伙伴们嬉戏,也不再用功读书,辍学后便专心打理旅馆和照顾妈妈,庆幸有亲戚的照顾,日子也还过得去。
车子到了南山车站,我摇了摇身旁的学长,“崔师兄,我们到站了,快醒醒。”“啊,就到了?”他揉了揉睡眼,慢慢的站了起来。下车后,我径直地朝车站的小卖部走去,身后的崔师兄朝我大声喊“你是要买水吗?不用买了,我背包里有”。“不是,我是去找旅馆”,我回头向他解释。我走进小卖铺,老板娘正在找钱给客人,我便在一旁等着,“你要点什么?”老板娘找完零钱后笑着问了我一句。“阿姨,您好,我不买东西,我是来找旅馆的”。“咦,你怎么知道我这找得到旅馆啊。”老板娘一脸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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