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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子花
2011年6月11日星期六
初夏时节,人家院子也芬芳了不少:香气扑鼻的栀子花、花团锦簇的绣球花、还有这个时节特有的端阳景……
新屋后面正对着人家的院子,不用辛劳劳也能欣赏美轮美奂的景色,不也是难得的雅趣么?
只是这个时节的田野似乎是个蹩脚的话剧演员,刚一上场就冷场了:瞧满田野远望去黄不溜秋的,似乎大病初愈的人少了股生气,其实田野里的绿正在蓄势待发,要不了多久,这满田野都会被那恣意的绿统治着!禾苗已经很绿了,只是这些丘林地带,农家大多种的是棉花,此时的棉苗儿还略显稚嫩,几片叶儿风中摇来摆去,自然被那些黄的土抢去了风头……
坐在车子上,窗外那如同拷贝的田野渐渐疲惫了我的眼睛,唉!怎么眼睛也变得势力了啊?
咦!那是什么?路边那片白色的花儿竟然铺满了一地,似乎天上星星一般,还眨呀眨的。
近了,才发现是蒿子花。因为路边三米远是新栽的绿林带,树木还小,中间就被蒿子抢占了地盘。
其实蒿子是一种最平实的植物,因为是猪的爱物,所以也变了我们女生眼中的爱物!每次傍晚放学回家,我们必定生抢着奔向田埂,因为那里藏着最鲜绿的蒿子。
只是那时杨梓都是水田,除了山里,河边,就是田埂上长有蒿子了。幸好那时没有一扫光,地头的蒿子一样是绿色的猪草。只是太少了,弄得我们大多时间只能下水到田里扯那些鸭脚板(形似鸭脚),剪子夹(长相颇像剪子),蒿子是从来没有见着这样成片的。
现在人家养猪都是自家种些菜,很少见农家女孩像我们挎着篮子满田野追跑,因为我们那时是大锅饭,没有自家的自留地,所以扯猪草是女孩子必做的家务。
篮子满了就躺在红花草中看天上的云卷云舒,或是叽叽喳喳说些我们女生才懂的悄悄话。
只是我从没有见过如此葳蕤的蒿子花,这么一片片相连着,绵延着……不见一片叶子,只有那细碎的花儿铺天盖地涌入你的瞳孔,似乎车子在一片花海中航行一般……
下车,步行去学校,路过天桥时,发现路旁也有不少这样的蒿子花,但它们不成片,只是这儿几株,那儿一蓬,但花儿也是这般的豪放,似乎它们的生命就是为了在这个季节里绽放自己!
看着,看着,我不禁奇怪了,怎么蒿子花竟然没有叶子啊?小心摘下一小株儿,才发现,蒿子的生命历程竟然是这般的让人惊奇!
初生的蒿子叶必是那种深绿,那是让人看了都心头一震的生命之绿。长到半大时,蒿子渐渐生出许多枝节,就像细胞裂变一般复制出无数这样的枝节,而此时的叶子就如同幕后的导演。叶子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淡,如果不是近距离,你是看不见这些小巧的叶子的。而花儿的长相也是颇有意思,它们必是环卫盛开着,而中间那朵应该是主角的花儿却是最不张扬的,它必定是个子最矮的,让其他花儿出人头地……
看着、看着,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这个季节里,冷清的田野虽然少了人家院子里那些芬芳,却被这些蒿子花点缀的这般可爱,这般的让人感动!
“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忽然很想篡改龚自珍的这句诗了。只是落红尚有残香满地,那可怜的蒿子叶儿呢?我可是找了半天也不见半点它们的影子哦!
生命的意义竟这般朴实:成就了别人也成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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