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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庐山雅趣 于 2012-9-26 12:02 编辑
二十年前过此山,路行险阻倍艰难
如今重上叶家岭,袖拂青云眼界宽
说起驮树,往事已去记忆犹新.故事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实事,来源于亲身经历。过去时光难以记怀,永记心田!不以贫穷为可耻!不以驮树汗颜!其动因在于实话实说,讲述咱们老百姓的事,不忘艰难岁月,奋勇向前!
没有过去,那有今天。昨日的寒冬雨雪,更能衬托今天的朝阳,忆旧更能思甜,更加珍惜今天的辛福。“驮树”,我曾问孩子,问“你知道为什么要驮树”?怎么驮嘛,答”不知“”见过我们家的老屋嘛,“见过”“那树料是从那里来的”“不知道”!我心怆然!孩子捧着手提电脑,对着画面发来一阵阵的笑声。似乎不晓得昨天曾发生这样的真事!其实这也千千万万的中国人,曾经发生的旧事。
那艰难岁月是八十年初,老家旧居是一间1000元的土砖屋。屋多大?约有我现在的乒乓球室那么大。三十多个平方米。晴天只能遮住太阳:雨天: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外面不下:里面还下。几次吃饭,碗里掉下毛毛虫。阴雨天,屋内浓烟排不出来。眼睛熏得又红又肿。按理这房早该建了。看看“老庚”家造了青砖瓦屋,“朋伢”有红砖瓦屋。让人眼热。咱家凭啥做屋,爸爸做医生38块钱一个月,妈妈在队里天天出工,一年下来,分不到三百块。家里吃喝开支,人情礼物。全靠猪栏里“看的两头猪。钱从何来?兄妹四人读书。一个学期报名钱每人一块五,四个人加起来不是小数字。造房谈何容易,幸喜父亲不抽烟,要省不少钱。为建房,家里讨论了好久。先找地基,再拉石料,拉石料是人情账,请人撬的,不用花钱,做的是义务工,请师傅吃餐饭就是。
花钱多的是购砖,砖五分钱一块.要用大笔的钱,再就是购几包平价水泥。五块钱一包。我们家住沿江一带,不产彬树。而彬树是建房最好之料。最难的还是木材。
父亲书生本色,生平耿直,不原低三下四,找人批条子要木材“立方”。而队里每年分下的:“树指标”;(也就是有了“树指标”到木材公司去购。)一年不到二棵树。太少根本不济事。父亲便去找“高山大队”的朋友,朋友很感激,热情上前,帮父亲在“高山大队”购了彬树“以作建屋之用。木材购好,却愁运出?
从高山大队运出,无路可至,只有最原始的办法,一二一,一步步的走过来。这山到底是多高,没有人测量过。老辈流下句话“翻叶家山,七上而八下”,也就是一上一下共十五里!
这可是难题,崇山峻岭的老山里,只有羊肠小道。没有拖拉机路。既使有,也无钱请车。再讲:路上还有检查站。运木材违法,查到没收,怎么运得出?确实为难。只好请人将树驮回,用最原始方法——肩膀驮树。这年秋天,父亲,桃哥,文哥,及小桃,黑牙哥,共五人,因人手不足,又刚好是星期天。爸爸便叫上我一个。
那年我才十五岁,身体单薄象豆伢,弱不禁风小白脸。吃过早饭后,我们开始出发了,一二一,一二一,一步一步,向山里走去,(可别笑,那时确实没有车子,到那里去都是如此,从镇里到县城都没有一部车,)大约走了三到四十里路,才来到高山大队。在“朋友”家吃过饭,。
大人们驮连二的“横桃”——十多米长的干彬树,这树驮回去后, 一根能做二间房上的料子。我呢,驮不动大的,移动它都很吃力。来了:不能吃干饭。好客的山里朋友便将家里,那棵小“彬木“相送。这树有蓝边碗粗,长约五到六米。一上肩并不觉它重,也就是七八十。咱穷人家的孩子,经常做事吃点苦没关系。跟着大人后头,一路说笑。很是自在。桃哥讲“你莫笑,等一下翻叶家山,那好戏在后头“。他们常来驮树,故提醒我。我倒无所谓,你们驮那么多,一百多。驮得动我也行。”“好,看你等一会儿怎么翻山”一路上好多山民看着咱爹,暗自好笑,笑啥呢,我爹白白净净,戴着银光闪闪的上海牌手表。戴手表驮树故惹人笑。
笑归笑,一会儿,便翻叶家山。开始上山时,不觉得,后来便吃力了。脚步沉重。上山往上蹬,一步一脚印,小路荆棘丛生,挡手挡脚,弄不好.还挂住衣服。一会儿我便出洋相。大人们会换肩,从左到右很轻松,象抽烟一样简单!
我呢,胀红了脸,才能从左肩转到右肩,而且“树”的重心在肩上放不稳,移来移去,不知白消耗多少气力。肩膀开始红,后来肿,再后来便痛,痛到后来麻木了。只知道累。还亏是不常做惯了事,能挺过来。路越来越陡,越来越险,我小脸上到处是汗,一会背上湿了,后来:便是衣服全湿了,这嫩肩确实驮不动了,便喊停。大伙儿驮累了!也就歇脚。“唉上山脚打蹬,下山颈前伸,上山七里,下山八里,别说是小伢,我们大人也吃不消,真难驮啊。”好了,驮过叶家山,再用板车拉。大人自管说,累了便抽烟,提神。或说些笑话。我呢: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即渴又饿浑身无劲。懒得搭腔。山风一吹,背上着凉,大人催着上路。
我紧紧的咬着牙根,一步一步的前行。这时最大的希望!不是考什么大学,当什么官,赚什么钱,更不管什么功名事业。只是想怎么将树驮到家。妈的,太重了,真吃不消。桃哥一路讲讲笑话。“这可是好地方,三国时周瑜带领人马上叶家山。他们不也是一二一走上山的,山上是骑不得马的。‘这一讲,我便来劲了。周都督都来过,他能上,我为什么不能上,这时有人讲”累不累,想起革命老前辈。苦不苦,想起红军二万五。“是啊,这点小事,算得什么,挺过去便是胜利!
实在走不动了,便想起父亲常讲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样一来人的精神便好多了,难道这些话便可产生动力,我至今不解!,最终将树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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