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树下……

清清

石榴树下……
青青1739109.25 14:33阅读19
       若不是母亲摔折手，我们到此医院来看望她，也想不起这快临近江边的中医院、同时也是原县城里的老“血防站”；还有血防站门前的这棵石榴树。这棵树跟别的树也并无奇异，只是躯杆与同龄、同类树比，它显得尤为苍桑，杆上凸凹不平，若用手触它，很难在一平面的，说句不雅之言一一千疮百孔，大概是记录“年轮” 所致吧……。                        “血防站”已迁走了，继续留守在这里的仅这“中医院” 和这只要见到它、仍还能让你想起几十年前之事的石榴树。 因为刚进这门就碰见它，而这里也无其它景观，它，虽也凋谢快净、但仍显火红的唯一的石榴花自然就让你一见难忘，一见倾心。女儿说要吃石榴，我说没熟就顺势摘点花蒂与她玩玩，忽悠她。虽区区这点，可能是对那个年代感触之深吧，让我毕生不能释怀。因为火红在中国象征着希冀和兴旺，让你无限憧憬。                               那是20多年前的事了，也是下半年，女儿与同村落的另一名女孩同时染有“急血” ，都入院治疗，也就是今笔下的中医院。可能是涉及房屋及其它 管理之便吧，一栋楼挂两牌。                               我是安徽人，成人后移居此地 ，不能象本地、或是 来此地居住很久的村民样，名正言顺的分得象样的土地，只等别人嫁女、或是老人过逝后，队里在大队党支部应允、各戸村民签名盖章 同意的情形下：协调出让的“薄地” 一一“分享”一点。所谓薄地：笫一，土质浅，同样施肥，它长不出乍样的庄稼；第二，不耐罕，也难以引进水源灌溉，即使花尽九牛二虎之力引进水源，也是入不付出、资不抵贷的。我们是农民，在那时，没有土地作资本、作依靠是很难度日的。记得闺女在血防站“住院”期间，想吃西瓜我都不能 如其所愿，后来还是她妈来县城看她时带来了在乡下自种的“越季”西瓜，让孩子解了“馋”。记得那西瓜还是我那现在一年最多只见一面的“小子” 从箩筐里搬下的。当时他才九个“年头” ，把西瓜放在“住院部”我和闺女住的床边  ，然后有模有样的学着电视里的人，走着 “方步”，手里拿着她妈随意给他刻制的一似剑样的棍棒一一即为剑，上下舞动，口里还喃喃自语的、很喜庆的说：“我是‘苖人凤’”，也就是那港剧里的主人公。那时全国影视圈里都在热播该剧［雪山飞狐]。看到儿子的那天真样和那颗崇拜英雄之心，我仿佛更铸就了对人生的信心和底气，也陡添了日后我定要他们“成材”的坚强意愿，无论家道如何。                    虽说是看电视，我家哪有，儿子是与她妈在隔好几戸的邻里家看。邻居的主人在“公社农机厂”上班，是贫下中农的子弟刚自部队退伍回来被县相关部门安置在“社企”上班，是拿工资的，也只有他们家才能买得起电视享用的。常人纵有能力购置，也无“指标”呀。那时购高档电器家具，是要由供商单位“计划”的，“黑白电视”也一样。有一夜，我与她妈因终日农作乏味，晚间偷着乐即至这户人家看电视，一贯谨慎小心的我在电视播放的中间回家看孩子时，见我那锁还依旧锁在那门环的“双扇门”，有一扇被托取，顺着那缝隙我钻进内房看时，只见儿子还在酣睡，闺女已不知“寻我们”奔向何处，当时我“脑”里一片真空，后与她妈好一阵猪舍、厕所四处找寻，才在自家厕所的角落里找到了她，不言那时，就是现在我也感鼻“酸”。                治疗急血也就是打打“针”、喂点药什么的，一天两次，剩下的时间就是“逛街”，说实话我真怕上街，因为口袋“空瘪”，无力满足闺女的争购“玩具‘欲’”。还有每次路过那石榴树下，见那还仍带有青色的石榴、上边还残存花蒂，她就直嚷着要吃，我问该屋主人：“请问婶婶，你这石榴现在能卖么……我女想吃……几多钱一斤……？”那婶婶仪态端庄：“这位师傅，这石榴现在还很青涩，不能吃呀……！”我坚持说“孩子要吃，没办法……。”她示意我摘下一个，当我拿出两张“弍角、一张一角”面值的人民币给她时，被她扔了出来，当我捡起地上的伍角纸币时，她已经转回那颇向老北京的“四合院”里，留下给我的是满头银丝白发的身影。那时她也有70多岁了，现今若健在的话也有90多高龄了，不过我也无意之中的有意打听了下，说后来随着孩子的升迁变动，老房已出租别人居住，但是免费的，连同这棵院里的石榴树，问及这新的房主，她也语句重迭的说：也记不清她们现在哪省哪县，身体状况如何、还是否健在……？                                                                  经珍断，母亲之手只一般性骨折，并无大碍，也校正、且绑定了石膏“固位”，应很快好起来的，为便于母亲治疗，在针求应允之下，那个小时特嘴馋的闺女合我们全家三代一起驱车医院，将其接至家中，看着这年迈的母亲一一这也是否是棵苍桑的石榴树……，在不经意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