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老九

岷山文学社

               寒冬腊月，北风呼啦啦的刮着不停，每一阵寒风都像鬼魂一样到处乱钻，整日没夜的鬼哭狼嚎。整个腊月，寒风就吹了一个腊月。
​           绥河，一个非常严冷的地方。居住这里的人，家家都是睡在炕上。沿着绥河一直向前走上二里来路，远远就可以看到，几棵掉光树叶的枫树，在寒风摇晃。枫树对面，有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小山脚下座落着三五户人家。
         其中有一家特别的显现，这家的屋顶被前几日的雪压塌了，一边的屋梁翘得很高，零星可以看到没有融化的雪还屹立在上面。
        此时，寒风像鬼一般，突然间变得狂烈起来。这间破屋里，传出一阵声音，仔细的听道：“死老九，多少年了冬天也没有把你冻死。”   这时又听到一声非常尖的声音，这是一个女子发出来的声音，这女子道：“今年肯定会冻死。”
      此时，这屋里的另一个声音道：“不管他了，他是被清朝科举考试给害了。现在活了一百多岁了，真是命很硬朗，到现在也没有死。”
           女子道：“你看看这个老九，在我们家也住了十来年了。”
            另一个声音有些粗旷，严实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此男人身高一米八，一双阴深深的眼睛，嘴角边都没有一丝笑容。
         女子生得还是比较温柔，一双单凤眼，可是女子的脾气非常的火辣。
         男人叫司徒鑫，女的叫刘小花。
      司徒鑫拿起一把锄头朝老九的头上轧去，老九看到锄头快要打在头上，老九一个转身，立马朝外面逃去。
      “老公，你今天总算是发了一下威。”刘小花矫情的道。
     “你老公是什么人。绝对是不怕老婆的人。”司徒鑫哈哈大笑。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九，从一房破旧的房中跑了出来。老九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衣，这件棉衣上面都结了很多脏兮兮的东西，也许是很久没有洗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只有这一件破棉衣。
       老九从房中出来，前脚一台，正好踩在一块冰上，整个人滑了一跤，简直都人仰马翻。老九整个脸摔在地上。
      屋里的司徒鑫和刘小花都没有看一眼，继续在火炕上睡觉。也许他们不怕屋顶上的梁掉下来，也许他们是没有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依然是越来越寒冷。老九在很常的时间里，都没有爬起来。此时一个老太婆，走在道上。
      老太婆看到老九倒在地上，把老九扶了起来。老太婆看到老九冻伤的脸，老太婆流下了泪水。“多么可怜的人呀。”老太婆这句话没有说完，便也说不下去了。
      老九冻得变傻了，一双眼睛发直，根本不清楚老太婆讲什么。老太婆把随身带的一个暖水袋放在老九的怀里。
      温暖的水，立刻温暖了老九的心，可是老九不能说话，一双僵死的眼珠双转了几圈。老太婆跑到屋前，用打使劲的敲门，也不见有人开门。老太婆有些失望。
     老太婆回过头，看到老九一眼，对他说：“老九呀，你到我家去吧。”
     老九说不出话来，可是热泪盈眶。老九蹒跚的走到一片雪地边，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在雪上写道：“我活不过今天。”每写一个字，都费了千辛万苦。
      老太婆看到这几个字，流下了泪子。
      “你不要管我，你回去。”老九又写下这几个字。
     老太婆明白了。
     老太婆把暖水袋留给了老九。
    老九望着老太婆留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足迹，又流下了泪子。老九迈着僵硬的脚，踩在厚厚的雪里，老九朝绥河边走去。
     每一步都是很慢，每一步都是很艰难。可是老九视死如归。
     老九来到了河边，可是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老九踩在冰面上，慢慢的向河中间走去。也不知走了多少步，老九最后倒在了河中间的冰面了。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老九再也没有从冰面上爬起来。
                                           2016年8月11日   东莞    冰尘
                                          注：本人笔名为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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