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浩山的名人那是比比皆是:明朝有府尹刘百武,乾隆年间有恩科举人施发元;清嘉庆元年有皇帝的老师张锦枝;抗战时期有兆吉沟无数的红军战士。而今天我要介绍的则是神医——金大庆(浩山柳墅人)。 彼时的农村有着抓周的习俗,他在抓周时就异于常人,把玩着一根七星草不肯放手;稍长,亦不似其他孩童,只愿背着小背篓每日跟随乡人上山挖草药,乡人多是卖草药养家糊口,他则是兴趣所至;14岁时认识的草药达百种,草药的名称能如数家珍,用途也能倒背如流。但真正开始接触医术还是在湖口流芳曹姓老中医来浩山传授开始。当时,浩山政府想选拔一批人学习蛇伤的治疗,(因为浩山地形幽深,蛇虫常见,时有村民性命失于剧毒蛇虫。),也许是人们不相信老医生的草药真的有这么灵验,来咨询的人寥寥无几。金大庆却是虔诚求学,为验证药性,他竟使眼镜蛇噬伤自己以身试毒,虽然有惊无险,家中长辈多次劝阻放弃这样危险的学习,但他始终都是热情高涨的跟着老师学习,深得老师真传。 二十一岁的他便接诊了第一位蛇伤病人,至今已治愈三千余人。 医书记载,蛇毒分三类:神经毒、血液毒、混合毒。最为难治的便是这血液毒,中毒后,在没有血清的情况下,半个时辰就会张不了嘴,睁不开眼,约莫两个时辰便会心力衰竭、窒息而亡。 彭泽山区多,浩山尤胜,除却冬季蛇冬眠,平常时日,被蛇所伤十分常见。 82年秋,浩山金岭人刘曾顺上山砍柴,被一条近2米长,幼儿手腕粗的一条蕲蛇(也叫五步蛇,传说被五步蛇咬伤后,超过步行五步时间就会致命)咬伤左手背,“呀”的一声大叫,将同行砍柴的同伴吓一跳,赶过来看时,只见他手背上两个大牙印,知道是毒蛇咬伤,同伴立即将自己的鞋带解下将他的手臂扎紧,不敢多耽误,背着他一路飞奔下山,金岭的诊所立即进行急救,但他面色已经开始变了,伤口处更是紫黑,诊所医生束手无措,建议立即送到县医院。等刘家人找来拖拉机,想送至县城医院时,刘曾顺的面色乌青,口鼻流血,整条左臂都是乌黑的,已经奄奄一息,情况危急,必须要血清才能见效。村中有人说梅岭村的一名蛇医有血清,而这位医生只看了一眼患者后,便连连摆手说没救了。 病人状况越来越危急,已经出现了尿梗阻。刘家父母哭天抢地,绝望之际,想到了金医生,急忙将儿子送到金医生的诊所。金医生望闻问切后,不加思索的将自己实验田里做种的20几棵幼苗草药全部拔了,捣碎,生服,半个时辰一次。放入一点到刘曾顺口中,他已经无法自主咀嚼,只好挤出汁灌浆下去,既而,脸上的乌色渐渐退却。第二次喂食,已经能咀嚼了。又用艾草汁敷丹田,成功排尿排毒。几个时辰过去了,病人终于转危为安。病人的伤口在开始急救的时候虽打了消炎针,但作用不大,整个左手自手腕以下皮肤发黑,就像焦炭一样,到了那年的腊月,已经溃烂到露出骨头,金医生又用秘制中药为病人治疗,成功的令伤口愈合,将手保住了。在没有血清的情况下,病人几乎已经被判死刑了,能将病人救活,真可谓奇迹。刘家人感激涕零、感恩戴德,逢人必夸赞金医生不但医术好、医德更是好,金医生闻之也只是淡淡一笑。 他接诊的病人中不全是本地人,县城、合肥、浙江的都慕名而来。而被蛇咬伤的大多数生活境遇不好,遇到特别贫困的,他不但分文不取,还免费让病人吃住,直至治愈。 1991年,杨梓邓畈的柯恩才,手臂被眼镜蛇咬伤,在九江医院治疗3周后,不但未见好转,手臂还溃烂可见骨头,医院在多次会诊后建议截肢,否则性命难保。柯家家境贫寒,他又是家中的顶梁柱,一听说医院建议截肢,已经付不起医药费的柯家,更别提手术费了。截肢,医疗费不菲,往后失去一只手的他该怎么养活一家人呢?不但无法给家人生活保障还拖累他们。越想越觉得生活没了希望。几次轻生都被人救下了,听人说浩山的金医生几次在死神那里将病人抢回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柯家人也将他送至金医生处。金医生细细查看伤者脸色、舌苔、手臂,焦急的柯家人问道:“怎样?还有救吗?手能保得住吗?会落下残疾吗?”“放心,有救,不到半年定能恢复!”金医生气定神闲的配置中药,擦洗、外敷、内服一样都不能少。果真,才3个月便完全恢复了。因为柯家贫困,他只是收下了满满的谢意。 都说医者不自治,年近古稀的金医生,既是这句话的印证着,又是这句话最有力的反驳者!掀开衣襟,腹上三道醒目的疤痕讲述着三个惊心的故事:1986年春,他腹部不适,摸着似有肿块,去医院检查时,果不其然,患上了横结肠恶性肿瘤,开刀切除肿瘤后,没有听取医生的建议进行化疗,而是自配中药,安稳的度过了11年,这11年,他没有歇息过一天,每日都忙碌在病人的治疗和草药的配制中。碰到病人情绪低落,他还将自己的病来打趣,很多病人不仅感谢他的医术好,更感谢他为他们带来的阳光;1997年,他发现自己便血,身为医生,清楚这是不好的表现,再次住院,查处患有输尿管癌,开刀后,膀胱也切除了一部分,在医院里,金老就是病友的开心果,没事哼哼小调,还常宽慰病友们;1999年,又检查出乙状结肠癌中期,开刀后,仍旧执拗的没有化疗。自己在家配置中药调养身体。肿瘤、癌症在普通人看来都是代表着生命即将结束,但是金老丝毫不在意,在他的理念里,癌症也只是十分普通的病,只要保持乐观的心态、营养均衡不挑食、生病了早治疗,开心的过每一天,多活一日便能多为一事。 也许是耳濡目染,一双儿女都是医生,不仅如此,儿媳女婿均是从医,已然成了医学世家。如今子承父业,邻里都说金老的儿子医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秉承了父亲的善德。 在浩山,古朴幽深的山谷,传唱着金老的传与奇;清澈静谧的河流,流淌着金老的品与德。(文/陈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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