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认为自己是个悲伤的人,但是风却总是那般干涩,揉进眼里,染透心底。
脚趾间开始龟裂,幼小的年纪,常常在风干与被风干中度过;抬起脸,看着你俯身而来的眼神,然后,突然觉得自己是那般的苍白而渺小,向往着某种力量,就像你的强大,可以挽过前朝的记忆,半生的悲伤以及季风里夹杂着的尘埃。
十几亿中的一棵草,不会有太大的撼动,如蝼蚁般苍白而无力,但却永远追随着某种希翼,即使夏日的阳光多么灼热,冬季的寒风多么刺骨,却依然昂起头,追随着心中一直坚持的悸动。
我活在这样的一个年代,沉重的或者是感召的;我们睁着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从单纯到复杂,从虔诚到轻蔑;我时常受伤,那种烙进深处的疼痛,你,可以了解?
春去秋来,似箭的光阴在年轮中辗成一抹抹碎片,飞进所有青涩的心间,化作一股股各色的感觉,酸的、苦的还是甜的?
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泪,或是你,或是我,忽然想起什么时候有某个人挽起短浅的衣角替你擦眼泪,记得那个时候一直下着雨,然后雨帘逐渐盖住所有的身影,宛如童话中的场景,柔和了很多的情感,浸没进我们纯真的笑脸。破旧的雨伞,各色的补丁,但却遮挡了大片的雨粒。
很多东西,往往到很多年以后才发觉如此的沉重,它们在我们还未知觉的年代里悄然地埋下种子,然后很多年以后,我们带着某种物是人非的情泽挥撩发髻,叹息前往;风景时常能够割伤我的皮肤,那种透明的疼痛感,承载着前世的过多缘泽,透过空间,直达我还未完结的情绪。
风还是风,雨还是雨,春季里弥漫着一种可人的味道,即远即近,若即若离,从来没有到达过海岸,却能够闻到那种海藻的味道;脚尖走过你们的足迹,我知道,雨水和风霜永远不会湮没那些足迹,那些我们挽手走过纯粹……
恋阳落进旧日的河边,抛洒出过多的金黄色,染红了整个岸边。
你弄脏了我的裤角,醇厚的泥土气息永远也洗不掉了,我开始哭泣,你用你短浅而稚嫩的右手替我擦眼泪,忽然间雨季永远停格在窗户外,树间那些淡粉色的花,我却怎么也叫不出名字,他们慢慢谢落,连绵成一条条弯曲的弧线,没有规律的轻舞,盖住那一夏的纯真,漫过一冬的风霜,在霏雨中折叠起那些复杂的画面,青绿中带着斑驳的感觉……
笔尖沉重的感觉,染着浓厚墨迹,一点点滴进某个遥远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有个六岁的男孩打着一把带补丁的雨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