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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新闻,广东省政协特聘委员、广东省流通业商会会长崔河表示,部分粤东北的贫困县市里面,县委书记县长的工资只有1500,甚至不如来广州做保姆的工资多,“很多干部都说这是没有尊严的生活”。话是这么说,终究这些县官老爷没有集体去广州做保姆,可见做县官的尊严远比保姆来的多。
说这种话的崔河,和那位给领导提意见说“领导太不重视休息影响了身体”的是异曲同工。但正如《致青春》的台词所说:“第一个说这个是天才,第二个说的就是蠢才!”崔河显然不是第一个提这种意见的人,所以是天才还是蠢才,一目了然。不过,我今天到对这个崔河没什么大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县长这个官位。
我这个人做过的事情挺杂。扛过枪(抱歉,我的意思是进大学那会儿的一个月军训,并不是真的当过兵,不过我们还真的扛了会儿枪,打了五发子弹,是实弹哦);进过厂(在德国念书的时候勤工俭学,到工厂里面帮工帮了四个月);下过海(自己干了几年外贸,亚洲金融危机一来,我的生意就完蛋了);留过洋(生意做不好就出洋去念书,好歹拿了一个不是克莱登大学的“全日制”博士学位);正在教着书(博士头衔一到手,我就像方鸿渐一样回国任教了,直到现在);当下觉得唯一还想做而没做成的就是官,学而优则仕嘛。我很俗,需要一个官位来证明一下自己的优。市场经济原则说:如果我这么需要一个官位来证明自己,那么我就需要出钱去买。所以我想,如果让我来做这个县官,那么理所应当的不用付我工资,我还应该再拿出一点钱来换。既然1500元一个月的工钱让广东官员很没有尊严,而我似乎还很愿意倒贴1500元一个月来换这个县官,不知道广东的父老兄弟姐妹会不会请我去当这个县官呢?
“县官不给钱,白干。”这样的事情在中国是匪夷所思的。中国的传统文化里面,虽然一直强调为官清廉,但是事实上大家都承认“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但是“当官不给钱”这种事情在国外,并非是一个孤例。
比如新京报就曾经报道过:美国科罗拉多州联邦高地市的市长斯帕克斯,本来就靠自己的餐馆维持家用(可见市长的薪水之低),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金融危机之后,他的餐馆就倒闭了。没办法,他就给当地的一间脱衣舞俱乐部去当“看门人”,每个月赚1300美金。大家可能以为这下子这个脱衣舞俱乐部就有靠山了,没成想美国的警察可不管这一套,市长大人把门还没一年,这个脱衣舞俱乐部就被警察叔叔在一次“扫黄打非”的活动中给“一锅端”了,连市长大人都被捉进了班房。要说没有尊严,那么这个斯帕克斯市长是不是真的很没有尊严呢?
不过不拿薪水的美国市长很多,并不都是像斯帕克斯那么“没有尊严”。密苏里州哥伦比亚市的市长Hindman就是一位很有尊严的“志愿者市长”。在出任市长之前,他已经当过40年的律师。大家都知道,在美国当律师很来钱。克林顿当州长也好当总统也罢,赚的工资都没有当律师的希拉里多。老先生律师干了40年,吃完原告吃被告,吃的差不多了,62岁竞选市长成功,所以,完全是把这个市长当做老年娱乐项目来对待的。在哥伦比亚市,最高权力机构是由市民选举产生的、由7人组成的市政委员会,市长是市政委员会的首长。这7个人都是兼职的志愿者,按规定都不拿工资。看起来这个哥伦比亚市的市委领导就是我们这里的居委会大妈,当地人真的是会算账。选这么一帮不拿钱白干活的人当领导,这才是“活雷锋”嘛!
除此之外,各国都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兼职市长。
“掏烟囱的市长”:那是德国杜塞尔多夫市市长阿西姆埃尔温,在任7年,每个星期四下午,他西装革履的坐在办公桌前按照规定接待来访的市民。到了周末,这位市长会去做他的另一项工作——到市民家里去掏烟囱。由于市长的职务补贴少,他不得不继续重操他做市长以前的旧业,以赚钱贴补家用。
“兼职教师市长”:在德国北部小城吉夫霍恩,一位欧洲央行的计算机高级管理人员因为政治理想,放弃了原来每小时100欧元的工作,当选了市长。可是他为此承受了经济上的损失。由于4个孩子上学,老婆失业在家,为了节省开支,他每天乘公交上下班,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他就到一所社区大学做兼职计算机老师,那每小时20欧元的教课费。
“农民市长”:德国拜恩州班贝格市市长在市郊承包数亩土地,种些南瓜、土豆等出售,赚点钱以贴补自己孩子的日用。
“秘书市长”:法国苏亚克市市长阿兰.沙斯达尼奥尔,平时在一家集团以秘书长身份上班,周末赶往市政府处理公务。
“厨师市长”:法国埃斯普莱特市市长安德烈,2004年休年假在我国的成都索菲特酒店“打工”当起了大厨,每天工作8小时。
我想我的思想觉悟理应比这些国家的市长要来得高一些。所以,如果有哪个中国贫困县市发不出工资,需要一个白干活的县长或者市长,我很愿意有尊严的去接手,而且我不仅不要工资,还可以每个月倒贴1500元,用来资助一个贫困学生,或者孤寡老人。
有这样的中国贫困县吗?有木有?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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