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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济南时报》12月9日报道,12月8日,就网传“兰州市长袁占亭疑戴名表”问题,甘肃省纪委回应称,经过调查核实,“袁占亭同志佩戴过黑色雷达机械陶瓷表、欧米茄仿表、西铁城光动能表,均为本人购买。其中价格最高的是黑色雷达机械陶瓷表,目前市场价格人民币25100元。疑指其曾佩戴过其他名表,缺乏有效证据。”
一方面是实名举报,一方面是纪委回应,当两者的结论并不一致时,该由谁来出具支撑结论的过硬证据,这很重要。
举报者“周禄宝”通过自己对手表的了解来观察照片,并向相关专业人士咨询,得出了袁占亭“一块表是欧米茄,镶钻的,价格至少15万元;一块是20万元左右的江诗丹顿,一块是劳力士金表,另外一块是雷达表,还有一块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的结论,其证据可以说是不过硬的,公众对此只能是将信将疑。
甘肃省纪委方面所谓的“密切关注,高度重视,迅速采取查阅资料、调查走访、谈话了解、询问证人、行业资深人士辨认甄别、专业机构认证等方式进行调查核实”,最终一下就跳到了结论上,同样很难让公众完全信服。比如,纪委认可了其手表“均为本人购买”,那么发票呢?从常识判断,一个市长哪怕是购买25100元如此“便宜”的手表,也总不会随便在地摊购买,以至于连张发票都没有。
双方说法不能解决“多块手表档次不清、来历不明”的证据问题,那么可不可以成为一笔糊涂账不了了之?答案是不可以。这是因为,哪怕举报者不能提出丝毫证据,只是源于怀疑,简单的提出请市长解释手表的问题,那么,市长本人和纪检部门,都有责任满足纳税人的知情权、质疑者的监督权。
我们不妨回顾一下前几年《光明日报》曾经报道的一则新闻——2006年7月,当时的美国总统布什应邀访德,德国总理默克尔为修缮前任和布什闹下的龃龉,安排了一次烧烤晚会。之后,德国方面公开“招待费”为870万欧元。一名在押囚犯对开支有所质疑,要求公开详细数据未果后闹上法庭。其实,烧烤本身没花多少钱,绝大多数的钱花在了安保上(安保布置及开支属于国家机密)。为此,官方查实后再次答复账目没有问题。可质疑者偏要较真,提出要看原始发票。最终,法庭判决让他看原始发票,但不让他看涉及警察公务机密的原始账单。
举报者“周禄宝”其实就像德国的那个质疑者,在说服他们的时候,仅有调查的过程和调查的结论还不够,需要用证据来证明一个人、一件事究竟是清白还是污浊。甘肃省纪委所欠缺的,恰恰是抛开手表的直接证据而只给出结论——真实的手表和照片的手表,一一对应吗?“均为本人购买”,是口说还是有实证?其中的“仿表”,经过了谁的鉴定……
在公职人员财产并不对外公开的时候,“一人戴表”的确很容易就会变成“双方各表”,真相既困在证据上,更是困在了监督的起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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