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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华日军给彭泽某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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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7 08: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江西九江
日本鬼子给我村(定山镇东光村)
造成了深重灾难

口述人:陶和武 ,男,1927年2月16日出生,退休教师 (该老先生目前仍然健在,如果是80年的前的人,应该知道,在彭泽,在定山,在东光相当影响。可以这样说凡是东光出来的人,都是他或者他儿子的学生,甚至整个定山,因为他的女儿老公曾是定山校长。)
口述时间:2006年6月2日上午
口述地点:定山镇东光村四组  陶和武家中
访问人:艾群星、查本础、高异、陈思宇
我叫陶和武,1927年2月16日出生,现年79岁。日本鬼子来时我11岁。
民国二十七年(公元1938年)春,县城王运开全家十多口人,挑箩提筐来我隔壁翠亭叔(他大妈的侄子)家暂住,说是日本鬼子 快要打来了,到乡下来躲反。湖马(湖口——马当)公路上经常有国军和民夫开往马当要塞,乡保长都集中在马当受训。敌机经常 来轰炸,端午节那天,在老店街时超群店里买肉的人听到轰隆巨响,都焦急不安地说:“真的要反了。”其中有个叫陶四虎的剃头 佬(小塘湾人),被国民党抓去当兵,刚开小差回来,好象很有经验地说:“恩,这是扔炸弹。”“恩,这是在打炮。”人们都拿 眼睛望着他,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其实四虎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日本鬼子打来时,他居然带头敲鼓打锣,燃放鞭炮去和日本鬼子接 头,结果自己的头被鬼子砍了。
战事越来越紧。一天,我表兄时文彬(任保长,在马当受训)单衣赤脚,狼狈不堪地来到我家,说:“马当守不住了。我连夜逃 跑,不敢走大路,爬山越岭,从黄栗树、马路口抄小路走,衣服被荆棘划破,鞋也跑掉了,脚板被戳穿,遍体鳞伤,鲜血淋淋的不觉得痛。一日两夜,粒米未进也不觉得饿。”我妈心痛地流下眼泪,帮他擦洗伤口,做些好吃的饭菜给他充饥。表兄在我家住了两天才回家。父老兄弟考虑我村面临公路,北靠长江,打起仗来,前后是敌,不得不忍痛离开家乡,搬到湖西乡生金塘王凯风表兄家 。五月二十八日,我二哥仲勤回到又新洲石育福家,恰遇祖德公也来接他妻子和岳母到高山垅曾家去。其实,他妻子和岳母已先走了,两人路上错过,祖德没有停留,随后追来。我二哥在他后面,走到老店家里时,敌机来了不敢走。躲在荷包店赓阳公屋里的国军见祖德身穿白热褂,手摇白折扇,走得很快,怀疑他是汉奸,喊他站住,不要走。他追人心急,没听见,国军开枪把他打死了。 他父亲祝三刚过公路,听见枪响,情知不好,急转回来,心如刀绞,最后只好把儿子尸体就地草草掩埋,还强忍悲痛,不让老伴知道这件事。
一些舍不得离开家的人,吃完早饭,坐在背后山上树林里乘凉,妇女们在梳头。敌机来了,也不去躲避,还昂头观看。敌机在我 村低飞扫射,俯冲投弹。华昌叔的老婆韩喜荣被炸得血肉横飞,一条大腿贴在墙壁上,流血过多死去。门口田里炸有上分田口面大的弹坑,好几栋房屋被炸倒。人们才知道战争的残酷,搬到湖西、太平去躲反。有的搬到箬垅、鲤鱼山、戴家口去住。马当失陷后 ,国军大批地沿湖马公路边打边往山上撤退。住在家里的群众,听见枪声大作,急忙扶老携幼地躲在狭垅里、沙岭头、芭茅园等处的茨蓬里。国军不敢走公路,抄小路也往这些地方撤退,看到茨蓬里的老百姓,就叫他们伏在地上不要动。为了掩护老百姓,国军还与冲上来的日寇展开激战,死伤积野,惨不忍睹。日寇一心追击国军,对躲在茨蓬的老百姓也无暇过问。一阵枪战过去,日军、 国军都不见了,人们才提心吊胆的回到家里,拿点吃穿用的东西,躲到芒子山一带去。真空使人产生错觉,以为是和南军(北伐军)赶北军(北洋军)一样,过去就没事了。有些人又陆续回到家里住。六月初四那一天,第二批来的鬼子沿湖马公路两边杀人放火,来不及躲的老百姓,如明光的母亲、煌光的大妈母女俩,被关在屋里活活烧死。王婆(翠亭的大妈)、时妈(长柏妻)、日成、 相明、祝华等老人遭枪打死。七月二十四日,恒美、敏修、炎明在村口碰上鬼子。恒美说自己是读书的,不能劳动,鬼子用刀把他 杀死在黄荆坦(定山脚下)。敏修、炎明做了上个月苦力,伺机逃跑回家。我村被杀的男女老幼共十一人。房屋只有梦麟、庆荣、怡菊、振武几家没有烧。祝三公家的屋是放火的鬼子走后,他冒死扑灭的。全村烧毁房屋总计三百余间。这笔血债要永记不忘。与 此同时,我们躲在生金塘的难民,白天望见家乡烟雾弥漫,晚上望见家乡火光冲天,眼睁睁地看着日本鬼子放火烧屋。日机经常来 回盘旋低飞,扫射投弹。驻在定山的鬼子,也经常用大炮朝湖西、太平方向炮击,这样被枪炮打死、炸死的同胞又不知有多少。
田里中稻早已成熟,人在外面躲反,没有吃的,都不敢回家收割。幸亏天气晴好,稻杆没有倒伏,稻粒未发芽。到重阳节后,老黄了的稻子被风一吹,簌簌地往下掉。实在没有法子了,人们便趁黑夜无光时,带上箩筐、簸箕之类工具,用搓揉的办法,在田里偷偷地收谷。天刚蒙蒙亮,又急忙躲到芒子山去。关在栏子里的猪,人走后,冲出栏外吃庄稼,日夜不归,都成了野的,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人们摸清了夕阳西下时鬼子怕下定山的规律,都跑回家来打猪吃。
1939年初冬,我的祖母病危,父亲冒着生命危险,与五叔、二哥一道,趁黑夜把祖母抬过公路,到沙港时文彬表兄家住了几日,再抬回家终寿,草草归葬于大松峦祖茔。 我全家在许家坝过了两个年,有家不能归,生活日益困难。听说沦陷区日寇办了维持会,大批难民都陆续搬回家住,我们也搬到 石灰窑。一次,早饭熟了,还没有吃,纷传鬼子来了,我们躲到门口山上,看见山下的鬼子一进村就抓鸡,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喘, 鬼子一直折腾到中午才离去。我饥肠辘辘回到家里,把备饿用的炒米粉饱餐一顿,因吃的过多,两三天腹胀,屎屙不出来。幸好一 房湾的农民陶长青,叫用炒熟的萝卜籽炖冰糖喝,果真是药到病除。
这年秋,从石灰窑搬回家住。其实家已被日寇烧成灰烬,到处断垣残壁,瓦砾成堆,满眼都是荆棘蓬蒿,身在其中,看不见人。 尚剩有炸毁的厨房一间,经过修整,暂且容身。以后又收集烧剩的桁角破瓦,将半间飘檐接成一间,又靠火烧墙做了一间茅屋。日军洗劫后,除必需的生活用品外,别无所有,简陋的房屋倒反显得宽敞。父亲又召集村里儿童重新办起私塾,从此结束了我们两年失学的生活。维持会设在大垅陶家村,为实行奴化教育,也办起了学校,刘静侯先生任教。我们每隔两三日要到那里去应付上次课 。一天,说是县里来人检查学校。维持会找来一架留声机,放唱京戏和歌曲,以吸引儿童到校。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留声机,感到新鲜好玩,但不懂得它怎么能唱歌说话。后来国军夜袭定山,烧了维持会,我们才不要到那里去上课了。
在敌人铁蹄下生活饿人民是非常痛苦饿。村上的劳力每天要轮流上山帮鬼子做事,经常挨打受骂。隔不了几天,总有三五个鬼子下山强奸妇女和抓鸡。只要一听到狗叫,人们就警惕起来,躲在家里不外出。一次,鬼子来了,已被抓的王细媛让奇彬抢救逃走,鬼子恼羞成怒,对奇彬拳大脚踢,要他带去找花姑娘。过了一会儿,狗不叫了,村里非常安静,我以为鬼子走了,轻轻地开了后门。爬上院墙往外看。刚一伸出头,只见鬼子骑在奇彬身上,把刺刀架在他脖子上,说找不出花姑娘,就要刺拉刺拉(杀)的。我打了一个冷颤,双手一松,从墙上落下来,还自我壮胆不要怕。到了晚上,浑身发冷发热,烦躁不安。妈妈认为我是被鬼子吓了,要帮我叫魂,我不肯。后来我迷迷糊糊睡去,妈妈用梯子靠在大门口,给我招魂。鸡鸣时,冷热退去,人也清醒过来,能吃早饭,百病消除。
沦陷区人民除受鬼子们压迫奴役外,还要受汪伪的建国军、绥靖军和警察的欺凌。他们在梨头湾韩村、石涧桥、棠山等地筑有碉堡,为虎作伥,欺压人民。住在我村一个班的黑衣警察,半数人带了太太,吃饭不做事,成天抹叶子(纸牌),打麻将,还要老百姓送柴米油盐给他们。鬼子也常来老店背后砍松树修桥或做防御工事。合抱粗的大树,要老百姓用肩扛、抬,搬不动时,就用皮带打,皮靴踢。可怜我苦难同胞,有的被活活打死,有的被打成重伤,终身残疾。建国军的连长艾云山烧碳做生意,把大松峦的树全部砍光。还是国民党的战工队来沦陷区活动,惩办了几个汉奸走狗,他们才稍有收敛。 另外,青红帮、土匪,也是横行乡里。一到夜晚,他们就到处牵牛、拉猪、抢衣服、绑票甚至杀人,如1940年腊月二十日夜里,土匪来我村像赶野猫一样,家家都到,把人家准备过年饿鸡鸭鱼肉全部抢去。老百姓叹息说:“日有日本佬,夜里有夜本佬(土匪 ),叫我们怎么活命啊!”
1941年正月初,化了装的日伪汉奸,在鲤鱼山卖货朗担,侦察到有中国兵(四川部队)在该村。过了两天,五更鸡叫时,二三百名日伪军、宪兵和警察包围了箬垅、鲤鱼山、戴家口几个村庄,挨家挨户地搜查中国兵。不知道中国兵怎么得到消息,一个个都冲出了包围圈,向公路南边跑掉了。日伪宪警没抓到中国兵,就把九个老百姓当中国兵抓去。我五叔在路上向一通事讲:“我是做石灰生意的,不是中国兵。”通事转告日寇小队长,才把五叔放回家。其余八人被抓到湖口沈冲红部,用刀杀死。 时隔不久,又一个五更鸡鸣的时候,同样多的敌人把我村全部包围起来,挨家挨户地查良民证,又把男女老幼赶到稻场上集中,由一部分敌人持枪看守;一部分敌人在屋内到处搜查中国兵。稻场上凶神恶煞似的敌人,逐个检查青男人的额头、肩膀、手掌,疯 狂地逼着每一个人说出中国兵。父老兄弟一个个低下头不作声,敌人气坏了,从人群中拉出陶继尧、陶庆昌等好些人站成一排,用晒衣的竹篙打,硬逼他们交出中国兵。父老兄弟始终低头不语。敌人像疯狗一样,把刺刀架在跪到的人们的颈上,威胁在场的群众 说:“你们不说出中国兵在哪里,皇军就把他们统统的杀掉。”一个日军小头目从口袋里摸出糖果,走到我们孩子面前,学着中国 话说:“你们小孩的挺好,知道中国兵在哪里,说出来,我们糖果的给你。”我们孩子也和大人一样说“不知道”。正弄得没有办 法的时候,屋里搜查的鬼子没有找到中国兵,也都来到稻场上。他们叽理呱啦了一阵,不知说些什么,就没精打采地撤了回去。以后定山上的鬼子移驻到望夫山和桃花岭。没过两年,新四军郑重部来,设立彭泽、湖口联络办公处,智取了望夫山,打败了土匪曹 麻皮和缺一门(缺一只手),瓦解了青红帮,社会治安明显好转。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被迫宣布无条件投降。由于当时沦陷区报纸、广播、收音机一样都没有,抗战胜利的喜讯一点也不知道。一天,午饭后,溃败的日本从湖口开往彭泽,走下湖马公路到各村骚扰。大垅陶思聪,八十多岁,耳聋,挑担柴慢慢地走着,挡了鬼子的路,鬼子把他杀死。村里的男女老幼全部躲在芒子山一带,至次日回家已没有鬼子了。又过了几日,乡保长派人带领缴了枪械的日军来各村找房子住。我村驻了日军一个团部,住在周围的日军,天天派人来给团部做房子,他们用芦苇、茅草做成草房,再把粉碎了的螺蛳、蚌壳拌以黄沙、石灰糊在茅壁上,象水泥粉刷一样,光滑美观,由外上下看看不住是用茅草做的,还以为是 一栋整洁漂亮的洋房子呢。
放下武器投降的鬼子,昔日淫威不见了。他们肚子饿不过,就拿衣物跟老百姓换吃的东西,帮老百姓家做事,图个吃饱。人们一想起鬼子在中国杀人放火的罪行,狠不得以牙还牙,讨还血债。可一见他们原离本土和父母,过着降卒的生活,又产生了恻隐之心 ,对他们还是施以人道主义。(完)
发表于 2015-9-7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福建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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