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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当我抱着这一大串金黄的菊花走进室内的时候,我这样高声诵着,向朋友说道:你看,这花多繁茂呀,一朵花简直就是一朵微笑。
我找来一个空酒瓶(这是平生第一次喝醉酒的纪念),洗净,装上洁净的自来水,然后把花恭敬地插入瓶中,放在床头的桌上。这样,我就是生活在笑中了。
花是灿灿的,一片金色,这成了我房中最耀目的点缀。每逢有来客,话题总是由此而起,而蔓延开来,漫无边际,海阔天空,但告辞时朋友们常常忘不了甩上一句:这花真不错!
这花真不错,是的,我也这样默念道。平素就有爱花的习惯,轻拨花瓣上的晨露,抑或在懒洋洋的日光中静观舞蝶弄香,或干脆也参加进去,挑逗一下采蜜的蜂儿,这在我觉得似乎有着十足的兴致,但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含有太多的孩趣吧。但摘花的习惯,于我却是没有的。这次摘花,还应该说是生平的第一次。记得有位朋友送我一句话:采着花瓣时,得不到花的美丽。这样想时,一切都无所谓了。
把花放在案头,是一种点缀,一种陪衬,一种装饰,更是一种风景。静夜独坐,不必说暗香盈袖,单是视觉,也有一种开朗的感觉。仿佛时时有一层暖意侵袭着你,时时让你感受到有一片温暖的金黄包裹着你。这会不自觉的让你想起熟悉的女孩子的微笑——恬静,热情地走向你!闭上眼睛,作一段回忆吧,这里定会生发出许多美丽的故事来,亲切而又熟悉的故事,伴随着亲切而又熟悉的微笑,走入梦境,点缀你梦境的是满地黄花堆积,还是粲然回眸的一笑呢?
房中有一瓶花,就连平日的那种寂寥也云散了,不必觉得独处的孤寂,只可静静地把你的目光投射到任意的一个花瓣上,花的温暖便会立即感染你。默默静坐,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这时候你才会觉得,这一片天地才真正属于你的了。室内洋溢着一片花的温情,轻漾着一片花的温馨。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发现,十一朵花多么像十一双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你,向你报以极热情的一笑,这笑好像是熟悉的,亲切的,能让你想起什么。
花的香是飘渺的,不在于嗅觉,而在于感觉它的存在了。暗香浮动,是需要借助一点灵感的发挥,从肌肤的清新中获得。而如何的去温润你的肌肤,则是在你的不知不觉中,向你作出的一份沉默的表示吧。有谁能理解这其中的默契呢?有这样一室清芬,静坐或静思,都是再美不过的一种享受了,窗外雨打芭蕉也罢,绿肥红瘦也罢,在你都不会产生什么感触了。就让花香袅起一缕情思,寄予你的一份衷情吧。
“无可奈何花落去”,这不仅在人,在花也是如此。当你看到这空落的酒瓶和这稀疏的残枝败叶时,你是否会产生一种落寞和凄清呢?花的美,自然是难以长久的,更不是你能刻意逗留得住的。但我并不相信朋友的话。“采着花瓣时,同样能得到花的美丽”!这样想着,我很自然的想起来席慕容的一句诗:
如果能在开满栀子花的山坡上
和你相遇
如果能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么,再长久的一生
也不过就只是这短短的一瞬
是的,我得到花的美丽了,我记住她的微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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